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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混话题升温，但纯电仍将是美国汽车的未来
作者：Stephanie Searle，Dale Hall
2024年09月09日
尽管美国的纯电动汽车销量持续增长，但在美国国内，针对纯电技术路线的负面声音仍然存在。美国媒体近期就有不少关于寻找纯电技术路线替代方案的评论文章，其中一些文章认为插电式混合动力汽车（PHEV）可以作为替代技术路线，这其实也并非新鲜观点。
在这些阐述PHEV技术路线的媒体评论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华盛顿邮报》近期发表的一篇社论，这篇社论认为美国政府应该为PHEV提供更多的支持，而不是把鸡蛋都放在纯电动汽车这一个篮子里。然而，《华盛顿邮报》这篇社论的观点具有一定误导性，其对当前美国政府所采取政策的解读存在不准确性。接下来，让我们一起来看看真实的情况。
《华盛顿邮报》的这篇社论容易让读者产生一种错觉，即美国环保局（EPA）最新通过的《2027-2032车型年轻型和中型汽车空气污染物和温室气体排放标准》在某种程度上强制要求车企走纯电技术路线，或者说PHEV无法助力企业实现排放合规，但事实并非如此。EPA的这套排放标准是技术中立的，车企可以选择最适合自己的一套技术组合来实现排放合规，其中既包括纯电动技术，也包括插混技术、传统燃油车的能效技术等。PHEV可以在助力车企实现排放合规方面发挥重要作用，EPA的排放建模分析结果显示，车企要在 2032年实现排放合规，可以采用多套技术组合，而PHEV占13%的新车销量的技术组合是其中成本最低的。
《华盛顿邮报》的社论文章对PHEV的支持有两个核心论据：一是PHEV与纯电动汽车的减排效益几乎相同，二是PHEV的市场需求非常强劲且持续看涨，这两个论据站不住脚。
PHEV与纯电动汽车的减排效益
所谓PHEV与纯电动汽车的减排收益几乎相同，这是基于一个理论前提的，即由于美国车主绝大多数的出行都是短距离出行，因此PHEV的大多数里程都是在用电而非用油。比如EPA早期在评估PHEV的用电里程占比时就基于美国交通部主导的一次“全美家庭出行调查”得到的出行里程分布数据：假设每天都会给PHEV充满电，纯电续驶里程为40英里的PHEV车型的用电里程占比为70%。但实际情况是，PHEV车主并非每天都会给PHEV充满电，PHEV实际的用电里程占比也没有按照EPA早期方法评估出来的那么高。
基于对美国PHEV数百万英里的实际道路行驶数据的分析显示，美国PHEV的实际用电里程比率要比采用EPA早期方法评估出来的值低26%至56%，相应地，PHEV的实际道路油耗也比向消费者宣传的油耗值高42%至67%，因此，“PHEV与纯电动汽车的减排收益几乎相同”这一论断是不成立的。图1以纯电续驶里程为20英里和40英里的PHEV车型为例展示了PHEV用电里程占比的理论值和实际值的差距。
图1. 美国PHEV用油里程和用电里程的占比
（左侧为采用EPA早期方法评估得到的理论值，右侧是基于实际道路行驶数据分析得到的实际值）
PHEV的市场需求
下面再来看《华盛顿邮报》观点背后的第二个论据，即PHEV的市场需求非常强劲持续看涨。实际上，与纯电动汽车相比，PHEV在经济性方面也没有什么优势。这并不难理解，一方面，PHEV从结构上要比采用单一动力系统的车型要复杂，因为它既有内燃机又有动力电池和电机，随着动力电池价格的迅速下降，纯电动汽车预计将在2025-2030年间成为购置成本最低的车型（具体时间取决于车辆的级别和纯电续驶里程），而PHEV的购置成本仍然将高于传统燃油车。另一方面，正是因为PHEV的结构更为复杂，因此其在使用阶段的维修保养费用也会高于纯电动汽车，且由于PHEV需要使用汽油，因此其平均每英里的燃料成本也将高于纯电动汽车。ICCT的分析显示，对于在2030年购买新车的美国人来说，与购买汽油车相比，购买纯电动汽车可在6年内为车主节省约1万美元，但如果选择购买PHEV，其节省的成本将非常有限甚至为零。
虽然以《华盛顿邮报》的这篇社论为代表的一些媒体评论在大力宣扬PHEV，但考虑到其在减排收益和经济性方面的双重劣势，PHEV不太可能成为美国汽车市场未来的主导性技术路线。市场的真实销量数据可以给我们一些启示，如图2所示，自2014年以来，美国纯电动汽车的销量始终高于PHEV，在2022年和2023年，美国纯电动汽车的销量均达到PHEV的四倍，尚无迹象表明这种市场趋势很快会发生改变。在2024车型年，美国市场上可供选择的纯电动款型是PHEV车型的近四倍，且与2023年相比，纯电动汽车的车型数量有所增加，而PHEV车型的数量却在减少。
图2. 2015-2023年美国轻型纯电动汽车和PHEV销量（百分比标注为纯电动汽车销量占比）
来源：EV-Volumes，“EV Data Center”。
虽然美国汽车市场的未来仍然会是纯电动汽车，但在短期内，PHEV仍然可以发挥积极作用。尽管未来美国的充电基础设施在覆盖范围和用户体验方面都将显著改善，但至少在现阶段，美国的充电基础设施网络仍然存在诸多问题，这也是美国政府在其推动汽车减排的一揽子政策中仍然明确纳入PHEV的原因之一。
在现有政策设计下，PHEV不仅可以在《2027-2032车型年轻型和中型汽车空气污染物和温室气体排放标准》中助力车企实现排放合规，还可以在《通胀削减法案》下获得最高7500美元的税收抵免。即使是在全美汽车零排放转型走得最快的加州，基于其《先进清洁汽车法规II》，只要PHEV车型的纯电续驶里程能达到50英里以上，PHEV在2035年之后也可以继续销售。
美国目前仍然支持PHEV，为那些尚未准备好购买纯电动汽车的消费者提供相对清洁的替代选择。但研究表明，无论是美国还是全球其他主要汽车市场，都无法依靠PHEV来实现气候目标。幸运的是，无论是消费者和汽车行业都已经开始向纯电动汽车迈进。纯电动汽车无论从减排收益还是和经济性方面都是最优选择，虽然近期PHEV的话题度明显升温，但纯电动汽车仍将是美国汽车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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